偷个星星送给你

〖凉裕〗腐ったユリの方程式 Ⅰ-Ⅱ

最初最后的单方面性转BG,应该蛮雷的,完全是自我满足的产物(基于我10.16那天做的梦。

不小心把打鱼组写出了点百合感,yama次回出场哈。



Ⅰ.

 

在中岛的手又一次从她腰间溜走时,菅田实在忍不住开口:“大小姐,搂紧点行不行?”

 

中岛没搭理她,在后座嘟囔:“你就好好看路吧。”

 

菅田一听干脆彻底松开了车把手,还把双脚翘得老高。正巧接着是一条下坡路。才刚开始打滑,中岛就抱住她喊别别别我错了。尾音在单车一路冲下去的时候变成尖叫,拉得比夕阳下的影子还要长,其间夹着菅田的笑声。

 

最后她们摔在了连排公寓楼前的垃圾堆那儿,两个人滚成一团。资源垃圾明早八点才收,瓶瓶罐罐和硬纸壳硌得菅田想骂娘。车子倒在旁边,踏板还在空转。

 

有那么一会儿,她们就躺着没动,听链条咔咔地响。

 

菅田原本没想到她还能再见到中岛。

 

在十七岁的暑假与小学时代的朋友重逢,这种事不常发生吧。被老妈叫到门口时菅田有一瞬间的恍惚,梅雨季节还没过,中岛父女两人站在她家门廊下,潮热拢上来,从她四肢百骸蒸出回忆。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家女儿也读三年级,快来和新邻居打个招呼!菅田见中岛怯生生的躲在父母身后,就把喝了一半的草莓欧蕾递过去*;而眼下中岛穿着水色连衣裙,玛莉珍鞋,鬓角被水汽熏得卷起,对她盈盈地笑。她的第一反应只能是把掐着的电子烟缩进袖子,直到老妈对着中岛说出她心里的台词:真是长成大美人了啊。

 

他们没有进门的意思,房东马上就来送钥匙。两位大人寒暄了几句。临走前中岛先生掏出名片,再次感慨:刚进城就听说有家姓菅田的服装厂生意做得兴旺,没想到真是老邻居,以后也多指教了。她妈妈点头笑说这是缘分呀,等一关门马上转头对菅田说,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这对迟早要离婚!再一看那名片,上面赫然写着XX商务总经理。过去的几个月里印着这家公司logo的广告海报到处都是,市中心拔地而起的新购物大楼的施工外墙上写:相约盛夏,畅享低价。

 

老妈这下才是真的又惊又喜。她老爸一回家就被拉进屋里,两个人嘀嘀咕咕,又连拨好几通电话打听。菅田趴在门口,原来中岛先生是来监督就要竣工的购物大楼,直到顺利正式营业。落在她耳朵里只剩:中岛只待一夏天就走。

 

 

周围都是垃圾袋,菅田鼻息间却尽是中岛身上飘来的隐隐香味。她正想凑近些,对方突然岔开两条长腿,像圆规画圆似的在半空一划——菅田发誓这是她见过的最奇怪的起身方式,不过她选择不予评价;她也可以选择假装没瞥见裙子滑下中岛大腿时,那闪现的纯白内裤,但她做不到。

 

中岛站定后朝她伸出手,胳膊上是一片擦伤:“大小姐,该起床咯。”从关西腔到坏笑,学得有九分像。

 

我应该对她更好些,菅田想。

 

她老妈老爸也这么叮嘱,但那是为了签下正对二楼电梯口的店面。我应该小心待她,总不能把她带坏,我们不一样。菅田这样想着,说出口的却是:“我看到了哦,是白色的。”

 

下一秒中岛把手从她掌心抽走,努力做着恶狠狠的表情,明明已经脸颊通红。菅田又跌回垃圾堆,不觉得痛,只是在心里又念了一遍:得好好待她才是。

 

 

*草莓欧蕾是《粉与灰》第二章的梗。


 

Ⅱ.

 

“真的在这边吗?”中岛边走边回头问,结果被横亘在地上的烂树根绊得一踉跄。

 

“你还是走我后面吧。”菅田伸手把她拽了回来,姑且又读了一遍短信里的地址,“就是这儿。”

 

中岛对着她的后脑勺撅嘴,好半天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幼稚。天色蒙蒙黑,但小路上的灯都还没亮,这样看过去的话,菅田的蘑菇头好像一点也没变。

 

刚安顿好那天夜里中岛躺在床上给妈妈打电话,提起在这个暂留的新城市遇见了菅田一家。结果被她妈妈讲了很多小学时代她常跟在这个蘑菇头后面跑来跑去的事。中岛听着,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像古早电影的某一帧;试图勾出记忆,却变成了努力把自己和菅田放进这些场景里。

 

最后妈妈像安下心来一样对她说:能再见到真是太好了,这样你也有个伴。中岛马上就要十七岁,不想再被当小孩子对待的心情来得有点晚但十分强烈。所以就算父母宣布要按下暂停键,分开一段时间,她也不会哭鼻子;弟弟在车站抱紧她时,她也能够虚假地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挺好,于是那晚她对电话那头的妈妈说,不过我一个人也没关系啊。

 

菅田的发型的确没怎么变,剩下的又好像变了太多。她身上换来换去离不开花衬衫,手边总有烟,还总不穿bra。刘海边上夹的都是铁文件夹*。连菅田自己也说,她是怪人一个。

 

当前菅田的方头靴踢得脚下尘土飞扬,中岛乖乖跟在她身后,仔细一瞧,她左边沾着泥巴的鞋帮上有一个用白色油漆笔画上去的笑脸。

 

中岛正为自己的小发现而窃喜,目光却蓦地撞上路边杂草旁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她顿住脚步。那是具鸟类的尸体,不过巴掌大,沙土和凝固的血块一并黏在黄绿色的羽毛上。

 

鹦鹉?中岛抱着膝盖蹲下来,怎么会变成这样躺在这儿呢?

 

附近突然传来『咔』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断了落枝。中岛闻声侧过头,马尾辫甩成圆弧;与此同时,街灯从远处接连亮起来,一盏盏的光向她奔来,奏起无声的开场曲。小路总算被照亮,她四下找了一圈,没望见谁的身影。

 

“快跟上来呀——”

 

前面的菅田拉着长音喊。中岛再一转头,点亮路灯的光又随着她的眼睛去追菅田,接着向前,朝仿佛虚空消失的路尽头曼延去;对方也还在继续往前走,只是朝后伸着一只手,等她去握。

 

“就来——”

 

中岛也拉长声音应着,一边摸上菅田别在她发圈里的那支冬青花*(先前她们撇下单车抄近道时,穿过的一大丛冬青木只剩这几朵花还在,花期已经过了)。她把花取下来,放到死去的鹦鹉旁边。站起身朝菅田跑过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想:明明乖乖待在笼子里就不会有事了吧。

 

 

又走出一小段路,她们总算找到了间宫和冈本,他俩坐在掉下坡道、压倒大片杂草的一张床垫上。

 

左边裤腰上挂着铁链的是间宫,右边扎小辫子的是冈本。怪人一号,算是前不良,阪神虎队铁粉;怪人二号,归国子女,英语比日语利索。菅田当时就是这样介绍的,那两人倒也没意见。她还说只有其他怪人愿意待在她身边。中岛想那我岂不是也成了怪人。从第一天起她就爱上了窝在菅田家商业街老店的二楼,有时候就她们俩,什么也不用做,时间就那样溜走。她举起手说,怪人三号,来自巨人国。

 

“好慢啊你们!”间宫吐掉嘴里咬着的狗尾巴草,“绳子带了吧?”就是他在短信里告诉菅田这边丢着一张床垫,还八成新。大概是搬家车掉的。她们想着要是放在店里二楼凸肚窗那儿肯定不错,便拜托间宫守着,捡便宜也得有个先后顺序不是。

 

“你着急回家喝奶?”菅田说,赢来间宫的一对中指。冈本好像太没听懂,中岛凑过去小声给他解释,然后看着他笑开。

 

他们合力把床垫拽回正路,又把绳子另一端系在冈本父亲的摩托车(锃亮的本田黑鸟)尾翼上,就这样一直拖了五条街。各家各户料理的余味被夹在风里。每每间宫使摩托发出不必要的轰鸣时,后座的冈本脸上就会出现一种既紧张又喜悦的表情。中岛则抱紧了菅田的腰,回去一路上都没再松开。

 

 

这晚中岛没有回父亲租的3LDK,她实在做不到管那个地方叫家,而是和菅田睡在了她家店里。就躺在那张捡来的床垫上,从窗帘缝隙可以看到对面店铺的旧广告牌,平成初期的人气偶像举着季节限定的果酒,敬月亮和每一个人。中岛在夏凉被下握住菅田伸过来的手,只感觉和菅田仿佛不是久别重逢,而是一直都在。

 

她再难说出那句我一个人也没关系。

 

 

 ——【T-b-c】——



*苏打演菲利普的时候,就是拿小文件夹当造型发夹。

 

*冬青的花期在四到六月左右,花语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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